第29章 崽崽們的爹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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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越青和風滁隱晦的對了個眼神, 就跟著後土離開了。
天庭的妖不在後,後土對蘇越青的態度明顯更加親近。
後土微笑的看著蘇越青,溫和道:“多年不見,沒想到越青妹妹居然加入了天庭。”
蘇越青將落下的一縷碎發別至而上, 她微微一笑, 反問道:“後土姐姐真的沒想到嗎?我們狐族從哪方面講, 都算是妖族, 加入天庭不是很正常嗎。”
“倒是後土姐姐讓我挺意外的,雖然之前我也猜測過十一姐姐的來歷不凡,但可從未把十一姐姐和後土這個身份聯系到一起過……畢竟,十一姐姐可是修元神。”
蘇越青腳步一頓, 扭過頭盯著後土看, 眼神頗為奇妙:“後土姐姐,巫族元神先天孱弱, 你是做到修元神,還修的和我們沒多大差距的?”
後土淡淡笑道:“你也說了,巫族只是元神先天孱弱, 但並非沒有。只要我用心去修煉,自然也是能把元神之力修上去的。”
蘇越青沈吟不語,似乎在思索後土的話。
實際上,她是再和鴻鈞溝通:“仙長, 你覺得後土這話說的有道理嗎?我總覺得有些蹊蹺。”
鴻鈞並未解答, 而是道:“說說看你的想法。”
“巫族由盤古精血所化,更註重□□修行是不錯。但將精力全部都放在□□修行的另一個原因,也和元神無法修煉有關。巫族的領袖帝江我見過, 他是個非常精明、不輸帝俊的存在, 我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傳言中巫族的魯莽。”
“我不認為這樣的存在會僅僅因為重視□□力量就忽視元神的修行, 畢竟修煉元神的好處很大,首先就能解決巫族無法使用法寶這個巨大的缺陷。因此,我認為後土能修煉元神,一定是特例,因為特別的原因導致的。”
鴻鈞讚許道:“你考慮的很周全,那我也說一句,後土能夠修煉元神的關鍵,或許也隱藏在那座祖巫神殿裏。”
蘇越青神情一凝,不禁喃喃:“羅睺……他真的很厲害嗎?能在巫族留下堪比聖人的力量,還能幫助後土修出元神?”
鴻鈞淡淡道:“你不要太過高估羅睺的實力,以免心生畏懼。我與羅睺打過交道,他有多少斤兩,我很清楚。羅睺與其說是厲害……不如說他太會玩弄人心,且能充分利用起身邊的一切力量,這一切一切的相加,才會使他實力遠超其他準聖。”
“至於祖巫神殿的後手,和羅睺有關,但肯定不是他給予巫族的。
青青,你要記得,巫族是盤古的精血所化,就算不如三清,也繼承了盤古的不少氣運,部分實力和天賦。巫族本身就有很大的潛力。
羅睺在巫族布置的後手,只有少部分是他自己的力量。絕大部分是巫族本身就能做到、但是他們還未想到的本領被羅睺率先指點了出來罷了。巫族與羅睺非親非故,羅睺還與盤古有仇,怎麽可能會傾盡全力去幫助巫族呢?”
蘇越青仔細想想後,也笑了起來:“是了,羅睺本性自私。如果巫族那股堪比聖人的力量真的是羅睺已經能做到的,那他肯定早就拿出來對付仙長了,不可能留給巫族。”
“不過這麽一來,我就更好奇了……巫族到底在準備什麽呢。”
鴻鈞道:“等等後土把祖巫們都從祖巫神殿叫出來後,我帶著你一縷分神悄悄進去看看,到時候,你的疑惑便能解開了。”
蘇越青內心頗為感慨,有個聖人隨身跟著就是讓人放心啊。
要是鴻鈞沒跟她一起來,單憑蘇越青自己,她真不一定敢探祖巫神殿。
蘇越青和鴻鈞聊了一會兒,又開始和後土聊天:“那祖巫們都修煉元神了嗎?”
後土輕瞥了她一眼:“越青妹妹,你是天庭之妖,這種事情我怎麽會告訴你呢?”
蘇越青憨憨笑了一下:“姐姐,我也不是故意打聽的,我蘇越青可不是那種愛多事的妖。只不過這次我們天庭前來拜訪巫族,為了表示禮節,特意帶了十二柄神兵,準備送給巫族。
若是祖巫們都修煉了元神,這些神兵就無用武之地了。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?基於此,我才忍不住問問後土姐姐的。”
後土聞言,笑容真誠了許多:“原來如此,剛才是我誤會越青妹妹了。我先替兄弟們謝過天庭的好意了,妹妹也請放心,我們巫族最大的優勢就是體魄,即便要修元神,也不會將體魄的鍛煉給疏忽掉的。比起法寶,神兵我們用著更順手。”
蘇越青笑意更深:“那就好,祖巫們喜愛就好。”到時候收了神兵,不周山這邊的地盤給就得讓出來了。
蘇越青見後土爽快的就要收下神兵,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想到要拿東西做交換。
不過這些是太一該考慮的事情,要是兩邊談不攏,巫族也不可能從他們手上把神兵強搶走。
至於祖巫們有沒有修元神,後土說的含糊。
不過沒關系,蘇越青帶了最頂級的檢測雷達,到時候讓鴻鈞查一下巫族的情況就行。
蘇越青想了想,又把自己帶來的蟠桃送給後土:“後土姐姐,謝謝之前你庇護青丘,這些蟠桃都送給你了!”
後土看到蟠桃,目光微閃,歉意道:“越青妹妹,我知道你是九尾狐,猜測你與那青丘關系匪淺。本來我想在那兒找到你的,可你那時不在。我猜你修為高深,或許去紫霄宮聽道了,便暫時沒管青丘。
我當時讓青丘上貢蟠桃,也只是個借口,怕狐族太紮眼罷了。如今你回來了,我也確認你就是青丘的王,這些蟠桃你收回去吧,我不要的。”
蘇越青強行把蟠桃塞進後土手裏,微微笑道:“姐姐和我也太客氣了,你我也是舊識,互以姐妹相稱,這些蟠桃就當是我來看你帶的禮物。更何況,姐姐在我不在時庇護了青丘數千年,我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,不會將姐姐的所作所為視作理所當然。只可惜我身家窮困,沒有太多寶貝,只有個蟠桃能拿的出手,還望姐姐莫要嫌棄。”
後土沈默了幾秒,神色越發柔和:“那我便厚著臉皮把東西收下了,不過一碼歸一碼,妹妹為了我庇護青丘贈我靈果,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也要再另外感謝越青妹妹才行。”
蘇越青皺眉,剛想開口,後土便道:“越青妹妹,救命之恩沒有償還,始終是我心中的一塊心病。你又神出鬼沒,好不容易等到你自己上巫族來,還請你不要拒絕,否則我心難安。”
蘇越青只好道:“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說完,她又忍不住笑道:“本來我是上門感謝來著,怎麽到最後收禮物的卻變成我了。”
後土也笑了起來,兩人又說說笑笑了幾句,很快就來到祖巫神殿前。
蘇越青看到後土居然把自己領到了這裏,一邊欣喜自己不用再到處找,一邊又有些歉疚。
唉,後土姐姐對我一片真心,我卻無意識利用了她啊……
鴻鈞可沒蘇越青那麽多愁善感、心思糾結,後土雖然帶著蘇越青來到祖巫神殿外,但並沒有讓蘇越青跟著進去。她讓蘇越青站那裏等等自己,然後拍了拍那扇沈重的石門。
石門被推開,一個頗為熟悉的冷峻酷哥出現在門後。
鴻鈞抓出時機,帶著蘇越青的一縷分神進入了石門之中。
期間,根本沒有人發現異常。
開門的人是帝俊,他看到門口的後土和蘇越青後,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,然後才問道:“後土妹子,怎麽了?”
後土便將天庭來訪的事情告訴了帝江,讓帝江出去和太一聊聊。
帝江有些遲疑,似乎很不想離開祖巫神殿,但是他也清楚天庭的來意,知道天庭都上門了,自己都不去見一見的話很不好,猶豫片刻後,還是出來了。
他把門帶上,急匆匆地去見太一他們,而後土去帶著蘇越青去了自己的洞府。
路上,後土和蘇越青慢慢聊著天,蘇越青一心二用,看上去很正常。
實際上,她的心思已經集中在鴻鈞那邊了。
祖巫神殿。
之前蘇越青從外面看祖巫神殿時,發現它的形狀是一座高高的巨塔。
進來之後,發現內部總共分十三層,這一層給蘇越青一種很熟悉的感覺。
蘇越青沈吟幾秒後,問鴻鈞道:“仙長,你覺不覺得這裏的氣息很像後土?”
鴻鈞正仰著頭,打量著周圍的環境,聞言答道:“或許這一層指代的就是後土。”
蘇越青露出疑惑的神情,鴻鈞伸出手,攬過她的腰肢,帶著蘇越青直接往上飛。
蘇越青驚呼一聲,靠近鴻鈞的懷裏。她臉色微紅,同時也不忘觀察周圍的環境。
每飛過一層樓,蘇越青的感覺都不一樣,有的樓布滿了水行大道氣息、有的則是火行、木行、時間、空間等……
直到鴻鈞帶著蘇越青飛到高塔的最頂樓,第十三層,一個布滿陰煞的樓層。
鴻鈞若有所思:“十二層塔,每一層都分別代表一個祖巫。”
說完,目光落在了第十三層中央的一支陣旗上。
蘇越青也看到了那支陣旗,其他樓層也很空曠,但或多或少會擺放一些物品,而十三層卻不同,除了這支陣旗,空無一物。
不過這一支陣旗也能夠填滿這一片的空間了,因為它身上不停地飛出陰煞,布滿了整個空間。
多出來的陰煞從湧入陣旗的根部,向下滲透。
這股陰煞之力給了蘇越青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,蘇越青試著吸收了一下,果然,她的修為又增進了一點。
蘇越青深沈道:“這支陣旗是羅睺留下來的。”
鴻鈞沈吟幾秒,牽著蘇越青走到陣旗旁,然後往下看。
蘇越青有些搞不懂他在做什麽,便也學著鴻鈞打開靈眼往下看去。
然後發現,下面的樓層,對應這支陣旗的地方,每樓居然都有一支陣旗。除了布滿空間之力、應該是屬於帝江的第十二樓和最底層、可能是後土的那一樓外,每支陣旗旁都有一個血氣濃郁猛烈的人在打坐。
十三樓飛出的陰煞進入他們體內後,陣旗旁的人便會面色漲紅,隨後他們時不時噴出一口血霧,打在陣旗中,陣旗吸收了他們的力量後,氣息就會變得愈加恐怖,將力量反饋到最頂層的這支陣旗,這支陣旗氣息也愈發強盛。
鴻鈞皺著眉頭,蘇越青還有些茫然。她不得不承認,自己的學識並不過關,至少蘇越青時看不透祖巫們在幹嘛的。
鴻鈞觀察了半晌,終於說道:“祖巫似乎在研究一個大陣,他們正在修煉的陣旗便是大陣的陣基。他們以十三樓的這支陣旗為陣眼核心,將各自陣旗煉化後,便能排列成陣法,將力量匯聚到一起……最頂尖的這支陣旗代表羅睺,大陣形成後,匯集祖巫之力,就會召喚出羅睺?”
蘇越青楞了下,在鴻鈞說到大陣時,她便知道祖巫藏著的殺手鐧是什麽了:“十二都天神煞大陣!”
鴻鈞轉頭看她,神色頗為驚異:“你知道這陣法是什麽?”
蘇越青連忙點頭:“是的,這陣法由祖巫聯手布置,可以讓祖巫合體,召喚出盤古肉身!”
鴻鈞若有所思:“祖巫都是盤古精血所化,若是以特殊陣法為基,他們的修為又達到一定境界,的確可能召喚出盤古肉身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鴻鈞笑了一下:“我可能知道羅睺在打什麽主意了。”
蘇越青楞楞地看著他,好吧,除了大陣的名字和最後效果,蘇越青別的就不知道了。
鴻鈞緩緩道:“祖巫由盤古精血所化,代表著盤古的肉身。而盤古的元神分為了三清,所以祖巫們召喚出的盤古只有肉身而無元神。”
“你之前看到的後土卻修了元神,我猜測祖巫應該也是預料到這個缺陷,所以費了不少精力,幫助後土修出了元神。到時候,其他祖巫匯聚成盤古肉身,而後土應該就是充當盤古元神的。”
“只可惜,祖巫們並沒有算到,羅睺也在打盤古肉身的主意。後土畢竟是祖巫,元神之力再怎麽修為也不可能比得過羅睺。
更何況,他們在煉化陣旗時,還把力量往這支屬於羅睺的陣旗裏灌輸,一旦陣法成型,這支陣旗便會作為錨點,依靠足以媲美聖人之力的大陣將羅睺元神從紫霄宮中強行喚出來。
後土如果搶不過羅睺,那麽這個大陣便是祖巫為羅睺做了嫁衣,功虧一簣。”
蘇越青忍不住感嘆道:“羅睺真的挺厲害的。”
鴻鈞不語,從袖子裏直接掏了一柄陣旗出來,換走了羅睺的陣旗:“他倒是聰明,居然想出了匯集祖巫之力召喚盤古肉身的法子,只可惜,最後便宜了我。”
蘇越青看到鴻鈞的動作,遲疑問道:“仙長,你也想搶祖巫們的大陣嗎?”
鴻鈞搖搖頭:“我已是聖人,並不需要借助這種外力。只是我在混沌時,也曾與盤古有過一些齟齬。本來想趁講道時,收三清和祖巫為徒,過往一筆勾銷的。不曾想,祖巫居然沒去聽道……”
鴻鈞輕飄飄道:“我只是在這裏留個後手,祖巫聽話很好,若是哪日以為憑借一個陣法,就能對聖人不敬,到時候就給他們一點點小教訓。”
蘇越青輕嘖一聲,好家夥,你這想的可真夠長遠的。
這時,後土那邊也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給了蘇越青。蘇越青分神看了一下,隨後臉色古怪了起來:“等等,後土給我送的這禮物是什麽?一把玉石琵琶??!!”
鴻鈞見蘇越青滿臉詫異,不由也看了一眼蘇越青本體那裏的方向,看到了後土給蘇越青準備的寶物。
一件後天至寶,玉石琵琶,規規矩矩,很正常的一件法寶。
鴻鈞有些不解:“這玉石琵琶看上去並沒有問題,你臉色怎麽這麽奇怪?”
蘇越青不知道該怎麽和鴻鈞解釋,單獨一只九尾狐很正常,單獨一把玉石琵琶也很正常。
但是這九尾狐和玉石琵琶搭配在一起,那可就不正常了。
蘇越青臉色古怪極了,而鴻鈞不知道未來,也不清楚九尾狐和玉石琵琶這個搭配有多出名,自然也就理解不了蘇越青的驚訝。
蘇越青猶豫了一下,還是收了這個玉石琵琶。
畢竟是後土精心準備的禮物,在洪荒裏,後天至寶已經算是很不得了的寶物了。
沒個合適的理由就拒絕,後土大概要以為自己對她有什麽意見呢。
而且蘇越青也想研究看看這個玉石琵琶,看看它能不能化形。
要是真有機會化形……蘇越青心想,我該不會是蘇妲己吧?
想到這裏,蘇越青猛搖了搖頭,暗想這不可能。
蘇妲己雖然是九尾狐,但修為應該不算高,要不然怎麽會淪落到被姜子牙斬首的地步?
她蘇越青這修為、來歷、背景擺在那,怎麽看也不可能淪落到蘇妲己那種地步啊。
或許只是個巧合罷了,蘇越青暗暗下了定論。
思考完,蘇越青的註意力又重新回到祖巫神殿裏。
蘇越青看了四周一眼,問鴻鈞:“仙長,您覺得這祖巫神殿裏還有羅睺別的後手嗎?”
鴻鈞觀察了一圈,答道:“特別強大的後手應該沒了。”
蘇越青點點頭:“那就好,剩下的小手段,我可是不怕的。”
鴻鈞伸指點了點她的眉心,縱容卻又耐心的教導她:“要小心,不能大意。”
蘇越青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鴻鈞,眼中悄悄盛滿了歡喜,她開心的應了一聲。
鴻鈞忍不住又摸摸她的頭,蘇越青下意識晃了晃腦袋,兩只毛茸茸的尖耳朵居然冒了出來,在鴻鈞有些驚異的目光下,悄悄動了動。
鴻鈞的視線慢慢變了,不知為何……他一點也不覺得蘇越青半人半獸的模樣粗魯,反而充滿著誘惑和可愛。
蘇越青並不知鴻鈞的心理變化,見鴻鈞似乎在出神,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,問道:“仙長,還有別的事情嗎?沒有的話,我們就回去呀?”
鴻鈞回神,點了點頭,伸手攬過蘇越青的腰,靜悄悄地來、又靜悄悄的離開,沒有驚動任何人,就帶著蘇越青在巫族重地逛了一圈後又離開。
後土那裏,她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玉石琵琶,送到蘇越青手裏,頗為期待的看著她。
蘇越青在看到玉石琵琶的那一瞬間,臉色飛快的變化了一下,不過她調整的迅速,後土也沒註意到她那一瞬間的表情是驚訝而不是喜歡。
蘇越青將玉石琵琶從存放的木盒中取出來,指尖從它冰涼光華的表面上輕輕滑過,拋開它和蘇妲己的聯系不說,它的外表是極為漂亮的。
蘇越青挺喜歡這把琵琶的,她把琵琶豎抱在懷裏,左手按住弦。
一陣極為微弱的清風徐徐飄來,鴻鈞回到了小氣團子裏,蘇越青的分神也歸位了。
蘇越青目光愈加清明,看到自己的姿勢和動作後,右手撥弄起了琴弦,彈了一曲《陽春白雪》。
玉珠走盤般的樂聲響起,錯落有致,旋律清新就差你,活潑又輕快。再加上彈奏的女子有著無雙的容顏,整個人便是一副極美的仕女圖。
後土眼中有一絲異色滑過,她是那種淩厲風行的果決女子,但她也很欣賞如蘇越青這般一舉一動都彰顯著自己優雅美麗的女子。
鴻鈞默不作聲,卻也被這一幕迷了心神。
他暗暗心想,這音之一道似乎也別有韻味,或許他也該挑一把樂器來學學。
蘇越青彈了一曲後,對這把琵琶也越喜歡。她愉快的把琵琶收起,開心道:“後土姐姐,謝謝你的法寶,我很喜歡!”
後土微笑道:“你喜歡就好,那我們回去吧,也不知道帝江和天庭聊的怎麽樣?”
蘇越青點點頭,收了琵琶,被後土帶著走出了她的洞府。
路上,蘇越青打聽了一下後土的態度:“姐姐,你覺得太一和帝江大哥會聊的開心嗎?”
後土沈吟幾秒:“如果天庭不提太過分的要求的話,應該聊的還行。”
隨後她意味不明地說道:“巫族最近很忙,帝江不會把事情放在無關緊要的事上。”
蘇越青心中一凜,剛剛探查過祖巫神殿的她如何不明白後土話中的意思。
巫族現在以保守方式治國,並不準備開疆擴土。這並不是他們沒有野心,而是因為他們在準備一個大動作。
那就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陣。
一旦大陣完成,巫族便能召喚出盤古真身,到時候沒有聖人坐陣的天庭對他們而言就什麽都不算,現在被天庭拿走的地盤,以後都還要還給他們!
蘇越青滿心糾結,心想自己為什麽要在加入天庭的情況下,和祖巫關系還不錯呢。
假如她和後土關系沒那麽好,在發現巫族的計劃後,蘇越青回去就能直接告訴帝俊他們,巫族在準備什麽,然後給帝俊他們提示,啟動‘周天星辰大陣’計劃,使天庭的實力和巫族保持一致。
偏偏她還就和後土關系不錯……只是她也不能不管天庭,憑良心說,帝俊對她很不錯了,縱使也有鴻鈞和她自己實力的原因,但她也不能就將天庭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。
蘇越青惆悵地想,我怎麽就臉皮怎麽薄了。我要是羅睺十分之一、不,百分之一心狠就夠了,就沒必要那麽糾結了。
算了,不跟羅睺比了。他倒是夠狠,結果把自己坑進了牢裏,在紫霄宮裏被關無期徒刑,結果一點也不好。
蘇越青胡思亂想了半天,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,既能幫天庭提升實力,也不至於讓她愧對後土。
這個法子嘛,就和風滁有關了。作為混沌魔神、曾經威震洪荒、赫赫有名的三大王之一,蘇越青不信風滁沒有後手,就算沒後手,腦子裏也有無數知識和傳承。
羅睺能給巫族想到‘十二都天神煞大陣’,風滁肯定也能給天庭想出個‘周天星辰大陣’!
蘇越青和後土來到帝江和太一交談的地方,風滁帶著其他大妖無所事事地坐在一個石殿裏喝著水,帝江和太一卻不在。
風滁在看到蘇越青後,目光微微動了動,蘇越青勾了下唇角,很快又恢覆平靜。
風滁卻極為欣喜,知道羅睺的一個布置被蘇越青除了!
蘇越青笑著問道:“妖師,東皇陛下和帝江陛下呢,他們怎麽不在?”
風滁含笑解釋道:“兩位陛下有要事相商,具體事宜不方便他人旁聽,我們就沒有跟陛下在一起。”
蘇越青點點頭,和後土說道:“後土姐姐,麻煩你把我送回來了,謝謝你的禮物,我很喜歡,期望下次我們還能見面。”
後土也心系著祖巫神殿的陣法,就蘇越青不欲多聊,也點了點頭,和蘇越青又聊了幾句後,便告辭,準備離開。
蘇越青揮揮手,看著後土離開這座石殿,直到聲音消失。
後土一離開,風滁立刻拉著蘇越青到一旁坐下,布置好結界,要和她說悄悄話:“越青妹妹,祖巫神殿裏羅睺留下了什麽?”
蘇越青想了想,沒把巫族的安排告訴風滁,只是說:“羅睺此前應該是傳授了巫族一些秘法,表面上是增加巫族實力,實際上卻是準備奪巫族道果。我這次去,便是把羅睺的後手除了,讓他沒機會再下手。”
風滁若有所思:“不過巫族的後手還留著是嗎?”
蘇越青眸光微動,風滁嘆道:“你雖然是羅睺善屍,但跟羅睺還真不像。我看你和後土似乎是舊識,所以你不怎麽想把巫族的秘密告訴天庭吧?”
蘇越青驚訝的看著她:“姐姐居然明白我的心思。”
風滁訕訕道:“我好歹也是三大王之一,這麽簡單的事情怎麽可能也想不透。”
蘇越青微微一笑:“我的確有這些顧慮,但我也不準備什麽都瞞著天庭。畢竟我現在是天庭之妖,不是嗎?”
風滁打量著她,問道:“你準備怎麽做?”
蘇越青道:“我一開始很糾結,但後來我卻想到,風滁姐姐和羅睺同為混沌魔神,且比羅睺有名的多。羅睺能傳授巫族一些秘法,姐姐應該也能吧?”
風滁沈吟,陷入思索當中:“你別說,我手裏還真有一個陣法,極為適合天庭。我敢保證,羅睺交給巫族的東西,肯定沒有我手裏的陣法厲害!”
蘇越青挑眉,風滁猛地想起來,祖巫神殿裏的東西可是能讓準聖時的她就感覺到危險,她頓了頓,默默改口:“至少不比羅睺的差。”
蘇越青笑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風滁明知道周圍被自己布下了結界,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,然後才說道:“那個陣法是我的一個構思,我當年還未來得及施行,便遭遇族禍,無奈,只能把那個辦法存封。但我曾經畫過陣法的雛形,我敢保證,陣法也很大可能成功!”
“那個陣法,便是以周天星辰為基,太陽、太陰為眼,我命名為周天星辰大陣!”
蘇越青倒吸冷氣,厲害了我的姐姐。
雖然我之前就猜這陣法可能和你有關系,但你現在確認了我的想法,我還是很驚訝啊!
蘇越青半晌無言,最後拍了拍風滁的肩膀:“天庭有妖師相助,必當氣運滔天。”
風滁苦笑,嘆了一聲:“昔年我為王時,未能稱霸洪荒。或許我無皇者之命,可我還是想稱霸洪荒……如今我願退一步,輔佐帝俊,希望他能實現我的夢想。”
蘇越青沒吭聲,想到她記憶中妖族最後的結局……蘇越青想,這一次,你大概又要失望了。
也不一定,洪荒裏,巫妖之戰後,鯤鵬就不知所蹤。蘇越青心想,作為龍鳳大劫的當事人,元鳳都沒死,巫妖大劫她肯定更不會死。聯想到她化作鯤鵬時,就連聖人都沒有勘破她的偽裝,說不定巫妖大劫之後元鳳又改頭換面了呢。
蘇越青對於元鳳的經歷還是很好奇的,尤其是從鴻鈞那裏得知,元鳳和天道還有點不清不楚時,就對她的事跡就更好奇了。
如今身旁難得沒人,蘇越青便忍不住打聽了起來:“風滁姐姐,其實我有點好奇,大家不是都說你死在龍鳳大劫中呢嗎,當年還和祖龍麒麟一起發下了誓言,你是怎麽活下來的?”
蘇越青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了,風滁也不想隱瞞。而且她心裏裝了太多的事,族群破滅、道果破滅、孩兒先天不足,風滁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。
風滁陷入了回憶當中,半晌後說道:“我當時也以為自己死了,拼盡最後一絲力氣,使兩個孩子降世,然後以心火***,也想賭一把,看看自己能不能涅槃重生。
我當時……心血基本耗盡,我自己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,所謂涅槃重生,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。
卻沒想到,我居然涅槃成功了,而且實力下降的不算太厲害。”
風滁語氣充滿感慨:“醒來後,我發現自己的修為降到了太乙金仙,根基也都修覆好了。越青,你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,我真的、真的,太驚喜了,劫後餘生,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那時的心情。”
風滁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。
蘇越青拍拍她的肩:“其實我能理解。”她也是前世死了以後,才穿越到洪荒的。這種重撿了一條命的高興和歡喜,常人真的很難理解。
風滁吸了吸鼻子:“從那之後,我就決定隱姓埋名,換個身份不再想著爭霸洪荒,在洪荒踏踏實實修行……”
蘇越青無言,是啊,你不想稱霸洪荒了,你改扶持別人爭霸,自己在後面摘桃子吃了。
某種意義上而言,也有進步吧。
蘇越青想了想:“那你還想成聖嗎?”
風滁沈默了一瞬,隨後含糊道:“如果有機會,天道和聖人允許,我還是想的。”
蘇越青問道:“那你紫霄宮中,為什麽還要把蒲團讓給準提他們?你知道蒲團代表的意義嗎?”
風滁搖搖頭又點頭:“不知道,但我大概有些猜測,鴻鈞是那種,每個舉動都有自己安排的人,不會放無關緊要的東西。那蒲團應該很重要的,但我當時也沒辦法……”
蘇越青:“嗯?”
風滁苦笑道:“我是元鳳,曾犯下滔天大罪,被洪荒所不容。我被自己被鴻鈞和天道發現還沒死,所以我在紫霄宮裏根本不敢出頭,不敢去幫助紅雲。
哪怕我能對付準提和接引,我也不能對他們動手。我怕不小心洩露了氣息,引來天道的註意。可我沒想到,鴻鈞居然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,甚至你也都知道了……”
風滁神情覆雜,如果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鴻鈞和天道知曉,且他們知曉了也不準備將她鏟除,那麽紫霄宮的蒲團之爭她絕對不會讓準提接引。
可惜她不知道,最後她失了蒲團,又因為不甘心,只能暗戳戳的給準提和接引下了咒,結果還被蘇越青撞見了。
蘇越青搖頭:“你這運氣啊,有點倒黴呢。”
蘇越青問道:“可你若是得不到蒲團,那你要準備如何成聖?”
風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:“成聖只要有鴻蒙紫氣就行了,沒有蒲團怎麽了?”
蘇越青一楞:“你身上有鴻蒙紫氣?!”
風滁理所當然道:“我也是混沌魔神,我當然有了。只可惜我身上只有一道鴻蒙紫氣,紫氣只能我一個用,我的兩個孩子卻沒有……如果什麽時候我能再找到兩道紫氣給我的孩子就好了。”
雖然說,有鴻蒙紫氣也不一定能成聖。但是沒有鴻蒙紫氣,那絕對不能成聖。
蘇越青拍了拍風滁的肩,鄭重道:“好姐姐,你以後就是除了女媧姐姐外,我最親的姐妹了。等我們倆孩子出生後,讓他們互認我們當幹娘吧!”
風滁蠢蠢欲動,如果她沒猜錯,蘇越青的孩子應該就是鴻鈞的。想到鴻鈞的崽要叫她幹娘……
風滁露出一抹笑容,立刻應道:“好啊!”
殊不知,蘇越青也在想,元鳳的兩個崽好像是天道的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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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庭的妖不在後,後土對蘇越青的態度明顯更加親近。
後土微笑的看著蘇越青,溫和道:“多年不見,沒想到越青妹妹居然加入了天庭。”
蘇越青將落下的一縷碎發別至而上, 她微微一笑, 反問道:“後土姐姐真的沒想到嗎?我們狐族從哪方面講, 都算是妖族, 加入天庭不是很正常嗎。”
“倒是後土姐姐讓我挺意外的,雖然之前我也猜測過十一姐姐的來歷不凡,但可從未把十一姐姐和後土這個身份聯系到一起過……畢竟,十一姐姐可是修元神。”
蘇越青腳步一頓, 扭過頭盯著後土看, 眼神頗為奇妙:“後土姐姐,巫族元神先天孱弱, 你是做到修元神,還修的和我們沒多大差距的?”
後土淡淡笑道:“你也說了,巫族只是元神先天孱弱, 但並非沒有。只要我用心去修煉,自然也是能把元神之力修上去的。”
蘇越青沈吟不語,似乎在思索後土的話。
實際上,她是再和鴻鈞溝通:“仙長, 你覺得後土這話說的有道理嗎?我總覺得有些蹊蹺。”
鴻鈞並未解答, 而是道:“說說看你的想法。”
“巫族由盤古精血所化,更註重□□修行是不錯。但將精力全部都放在□□修行的另一個原因,也和元神無法修煉有關。巫族的領袖帝江我見過, 他是個非常精明、不輸帝俊的存在, 我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一點傳言中巫族的魯莽。”
“我不認為這樣的存在會僅僅因為重視□□力量就忽視元神的修行, 畢竟修煉元神的好處很大,首先就能解決巫族無法使用法寶這個巨大的缺陷。因此,我認為後土能修煉元神,一定是特例,因為特別的原因導致的。”
鴻鈞讚許道:“你考慮的很周全,那我也說一句,後土能夠修煉元神的關鍵,或許也隱藏在那座祖巫神殿裏。”
蘇越青神情一凝,不禁喃喃:“羅睺……他真的很厲害嗎?能在巫族留下堪比聖人的力量,還能幫助後土修出元神?”
鴻鈞淡淡道:“你不要太過高估羅睺的實力,以免心生畏懼。我與羅睺打過交道,他有多少斤兩,我很清楚。羅睺與其說是厲害……不如說他太會玩弄人心,且能充分利用起身邊的一切力量,這一切一切的相加,才會使他實力遠超其他準聖。”
“至於祖巫神殿的後手,和羅睺有關,但肯定不是他給予巫族的。
青青,你要記得,巫族是盤古的精血所化,就算不如三清,也繼承了盤古的不少氣運,部分實力和天賦。巫族本身就有很大的潛力。
羅睺在巫族布置的後手,只有少部分是他自己的力量。絕大部分是巫族本身就能做到、但是他們還未想到的本領被羅睺率先指點了出來罷了。巫族與羅睺非親非故,羅睺還與盤古有仇,怎麽可能會傾盡全力去幫助巫族呢?”
蘇越青仔細想想後,也笑了起來:“是了,羅睺本性自私。如果巫族那股堪比聖人的力量真的是羅睺已經能做到的,那他肯定早就拿出來對付仙長了,不可能留給巫族。”
“不過這麽一來,我就更好奇了……巫族到底在準備什麽呢。”
鴻鈞道:“等等後土把祖巫們都從祖巫神殿叫出來後,我帶著你一縷分神悄悄進去看看,到時候,你的疑惑便能解開了。”
蘇越青內心頗為感慨,有個聖人隨身跟著就是讓人放心啊。
要是鴻鈞沒跟她一起來,單憑蘇越青自己,她真不一定敢探祖巫神殿。
蘇越青和鴻鈞聊了一會兒,又開始和後土聊天:“那祖巫們都修煉元神了嗎?”
後土輕瞥了她一眼:“越青妹妹,你是天庭之妖,這種事情我怎麽會告訴你呢?”
蘇越青憨憨笑了一下:“姐姐,我也不是故意打聽的,我蘇越青可不是那種愛多事的妖。只不過這次我們天庭前來拜訪巫族,為了表示禮節,特意帶了十二柄神兵,準備送給巫族。
若是祖巫們都修煉了元神,這些神兵就無用武之地了。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?基於此,我才忍不住問問後土姐姐的。”
後土聞言,笑容真誠了許多:“原來如此,剛才是我誤會越青妹妹了。我先替兄弟們謝過天庭的好意了,妹妹也請放心,我們巫族最大的優勢就是體魄,即便要修元神,也不會將體魄的鍛煉給疏忽掉的。比起法寶,神兵我們用著更順手。”
蘇越青笑意更深:“那就好,祖巫們喜愛就好。”到時候收了神兵,不周山這邊的地盤給就得讓出來了。
蘇越青見後土爽快的就要收下神兵,也不知到底有沒有想到要拿東西做交換。
不過這些是太一該考慮的事情,要是兩邊談不攏,巫族也不可能從他們手上把神兵強搶走。
至於祖巫們有沒有修元神,後土說的含糊。
不過沒關系,蘇越青帶了最頂級的檢測雷達,到時候讓鴻鈞查一下巫族的情況就行。
蘇越青想了想,又把自己帶來的蟠桃送給後土:“後土姐姐,謝謝之前你庇護青丘,這些蟠桃都送給你了!”
後土看到蟠桃,目光微閃,歉意道:“越青妹妹,我知道你是九尾狐,猜測你與那青丘關系匪淺。本來我想在那兒找到你的,可你那時不在。我猜你修為高深,或許去紫霄宮聽道了,便暫時沒管青丘。
我當時讓青丘上貢蟠桃,也只是個借口,怕狐族太紮眼罷了。如今你回來了,我也確認你就是青丘的王,這些蟠桃你收回去吧,我不要的。”
蘇越青強行把蟠桃塞進後土手裏,微微笑道:“姐姐和我也太客氣了,你我也是舊識,互以姐妹相稱,這些蟠桃就當是我來看你帶的禮物。更何況,姐姐在我不在時庇護了青丘數千年,我也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,不會將姐姐的所作所為視作理所當然。只可惜我身家窮困,沒有太多寶貝,只有個蟠桃能拿的出手,還望姐姐莫要嫌棄。”
後土沈默了幾秒,神色越發柔和:“那我便厚著臉皮把東西收下了,不過一碼歸一碼,妹妹為了我庇護青丘贈我靈果,當年的救命之恩我也要再另外感謝越青妹妹才行。”
蘇越青皺眉,剛想開口,後土便道:“越青妹妹,救命之恩沒有償還,始終是我心中的一塊心病。你又神出鬼沒,好不容易等到你自己上巫族來,還請你不要拒絕,否則我心難安。”
蘇越青只好道:“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說完,她又忍不住笑道:“本來我是上門感謝來著,怎麽到最後收禮物的卻變成我了。”
後土也笑了起來,兩人又說說笑笑了幾句,很快就來到祖巫神殿前。
蘇越青看到後土居然把自己領到了這裏,一邊欣喜自己不用再到處找,一邊又有些歉疚。
唉,後土姐姐對我一片真心,我卻無意識利用了她啊……
鴻鈞可沒蘇越青那麽多愁善感、心思糾結,後土雖然帶著蘇越青來到祖巫神殿外,但並沒有讓蘇越青跟著進去。她讓蘇越青站那裏等等自己,然後拍了拍那扇沈重的石門。
石門被推開,一個頗為熟悉的冷峻酷哥出現在門後。
鴻鈞抓出時機,帶著蘇越青的一縷分神進入了石門之中。
期間,根本沒有人發現異常。
開門的人是帝俊,他看到門口的後土和蘇越青後,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,然後才問道:“後土妹子,怎麽了?”
後土便將天庭來訪的事情告訴了帝江,讓帝江出去和太一聊聊。
帝江有些遲疑,似乎很不想離開祖巫神殿,但是他也清楚天庭的來意,知道天庭都上門了,自己都不去見一見的話很不好,猶豫片刻後,還是出來了。
他把門帶上,急匆匆地去見太一他們,而後土去帶著蘇越青去了自己的洞府。
路上,後土和蘇越青慢慢聊著天,蘇越青一心二用,看上去很正常。
實際上,她的心思已經集中在鴻鈞那邊了。
祖巫神殿。
之前蘇越青從外面看祖巫神殿時,發現它的形狀是一座高高的巨塔。
進來之後,發現內部總共分十三層,這一層給蘇越青一種很熟悉的感覺。
蘇越青沈吟幾秒後,問鴻鈞道:“仙長,你覺不覺得這裏的氣息很像後土?”
鴻鈞正仰著頭,打量著周圍的環境,聞言答道:“或許這一層指代的就是後土。”
蘇越青露出疑惑的神情,鴻鈞伸出手,攬過她的腰肢,帶著蘇越青直接往上飛。
蘇越青驚呼一聲,靠近鴻鈞的懷裏。她臉色微紅,同時也不忘觀察周圍的環境。
每飛過一層樓,蘇越青的感覺都不一樣,有的樓布滿了水行大道氣息、有的則是火行、木行、時間、空間等……
直到鴻鈞帶著蘇越青飛到高塔的最頂樓,第十三層,一個布滿陰煞的樓層。
鴻鈞若有所思:“十二層塔,每一層都分別代表一個祖巫。”
說完,目光落在了第十三層中央的一支陣旗上。
蘇越青也看到了那支陣旗,其他樓層也很空曠,但或多或少會擺放一些物品,而十三層卻不同,除了這支陣旗,空無一物。
不過這一支陣旗也能夠填滿這一片的空間了,因為它身上不停地飛出陰煞,布滿了整個空間。
多出來的陰煞從湧入陣旗的根部,向下滲透。
這股陰煞之力給了蘇越青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,蘇越青試著吸收了一下,果然,她的修為又增進了一點。
蘇越青深沈道:“這支陣旗是羅睺留下來的。”
鴻鈞沈吟幾秒,牽著蘇越青走到陣旗旁,然後往下看。
蘇越青有些搞不懂他在做什麽,便也學著鴻鈞打開靈眼往下看去。
然後發現,下面的樓層,對應這支陣旗的地方,每樓居然都有一支陣旗。除了布滿空間之力、應該是屬於帝江的第十二樓和最底層、可能是後土的那一樓外,每支陣旗旁都有一個血氣濃郁猛烈的人在打坐。
十三樓飛出的陰煞進入他們體內後,陣旗旁的人便會面色漲紅,隨後他們時不時噴出一口血霧,打在陣旗中,陣旗吸收了他們的力量後,氣息就會變得愈加恐怖,將力量反饋到最頂層的這支陣旗,這支陣旗氣息也愈發強盛。
鴻鈞皺著眉頭,蘇越青還有些茫然。她不得不承認,自己的學識並不過關,至少蘇越青時看不透祖巫們在幹嘛的。
鴻鈞觀察了半晌,終於說道:“祖巫似乎在研究一個大陣,他們正在修煉的陣旗便是大陣的陣基。他們以十三樓的這支陣旗為陣眼核心,將各自陣旗煉化後,便能排列成陣法,將力量匯聚到一起……最頂尖的這支陣旗代表羅睺,大陣形成後,匯集祖巫之力,就會召喚出羅睺?”
蘇越青楞了下,在鴻鈞說到大陣時,她便知道祖巫藏著的殺手鐧是什麽了:“十二都天神煞大陣!”
鴻鈞轉頭看她,神色頗為驚異:“你知道這陣法是什麽?”
蘇越青連忙點頭:“是的,這陣法由祖巫聯手布置,可以讓祖巫合體,召喚出盤古肉身!”
鴻鈞若有所思:“祖巫都是盤古精血所化,若是以特殊陣法為基,他們的修為又達到一定境界,的確可能召喚出盤古肉身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鴻鈞笑了一下:“我可能知道羅睺在打什麽主意了。”
蘇越青楞楞地看著他,好吧,除了大陣的名字和最後效果,蘇越青別的就不知道了。
鴻鈞緩緩道:“祖巫由盤古精血所化,代表著盤古的肉身。而盤古的元神分為了三清,所以祖巫們召喚出的盤古只有肉身而無元神。”
“你之前看到的後土卻修了元神,我猜測祖巫應該也是預料到這個缺陷,所以費了不少精力,幫助後土修出了元神。到時候,其他祖巫匯聚成盤古肉身,而後土應該就是充當盤古元神的。”
“只可惜,祖巫們並沒有算到,羅睺也在打盤古肉身的主意。後土畢竟是祖巫,元神之力再怎麽修為也不可能比得過羅睺。
更何況,他們在煉化陣旗時,還把力量往這支屬於羅睺的陣旗裏灌輸,一旦陣法成型,這支陣旗便會作為錨點,依靠足以媲美聖人之力的大陣將羅睺元神從紫霄宮中強行喚出來。
後土如果搶不過羅睺,那麽這個大陣便是祖巫為羅睺做了嫁衣,功虧一簣。”
蘇越青忍不住感嘆道:“羅睺真的挺厲害的。”
鴻鈞不語,從袖子裏直接掏了一柄陣旗出來,換走了羅睺的陣旗:“他倒是聰明,居然想出了匯集祖巫之力召喚盤古肉身的法子,只可惜,最後便宜了我。”
蘇越青看到鴻鈞的動作,遲疑問道:“仙長,你也想搶祖巫們的大陣嗎?”
鴻鈞搖搖頭:“我已是聖人,並不需要借助這種外力。只是我在混沌時,也曾與盤古有過一些齟齬。本來想趁講道時,收三清和祖巫為徒,過往一筆勾銷的。不曾想,祖巫居然沒去聽道……”
鴻鈞輕飄飄道:“我只是在這裏留個後手,祖巫聽話很好,若是哪日以為憑借一個陣法,就能對聖人不敬,到時候就給他們一點點小教訓。”
蘇越青輕嘖一聲,好家夥,你這想的可真夠長遠的。
這時,後土那邊也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送給了蘇越青。蘇越青分神看了一下,隨後臉色古怪了起來:“等等,後土給我送的這禮物是什麽?一把玉石琵琶??!!”
鴻鈞見蘇越青滿臉詫異,不由也看了一眼蘇越青本體那裏的方向,看到了後土給蘇越青準備的寶物。
一件後天至寶,玉石琵琶,規規矩矩,很正常的一件法寶。
鴻鈞有些不解:“這玉石琵琶看上去並沒有問題,你臉色怎麽這麽奇怪?”
蘇越青不知道該怎麽和鴻鈞解釋,單獨一只九尾狐很正常,單獨一把玉石琵琶也很正常。
但是這九尾狐和玉石琵琶搭配在一起,那可就不正常了。
蘇越青臉色古怪極了,而鴻鈞不知道未來,也不清楚九尾狐和玉石琵琶這個搭配有多出名,自然也就理解不了蘇越青的驚訝。
蘇越青猶豫了一下,還是收了這個玉石琵琶。
畢竟是後土精心準備的禮物,在洪荒裏,後天至寶已經算是很不得了的寶物了。
沒個合適的理由就拒絕,後土大概要以為自己對她有什麽意見呢。
而且蘇越青也想研究看看這個玉石琵琶,看看它能不能化形。
要是真有機會化形……蘇越青心想,我該不會是蘇妲己吧?
想到這裏,蘇越青猛搖了搖頭,暗想這不可能。
蘇妲己雖然是九尾狐,但修為應該不算高,要不然怎麽會淪落到被姜子牙斬首的地步?
她蘇越青這修為、來歷、背景擺在那,怎麽看也不可能淪落到蘇妲己那種地步啊。
或許只是個巧合罷了,蘇越青暗暗下了定論。
思考完,蘇越青的註意力又重新回到祖巫神殿裏。
蘇越青看了四周一眼,問鴻鈞:“仙長,您覺得這祖巫神殿裏還有羅睺別的後手嗎?”
鴻鈞觀察了一圈,答道:“特別強大的後手應該沒了。”
蘇越青點點頭:“那就好,剩下的小手段,我可是不怕的。”
鴻鈞伸指點了點她的眉心,縱容卻又耐心的教導她:“要小心,不能大意。”
蘇越青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鴻鈞,眼中悄悄盛滿了歡喜,她開心的應了一聲。
鴻鈞忍不住又摸摸她的頭,蘇越青下意識晃了晃腦袋,兩只毛茸茸的尖耳朵居然冒了出來,在鴻鈞有些驚異的目光下,悄悄動了動。
鴻鈞的視線慢慢變了,不知為何……他一點也不覺得蘇越青半人半獸的模樣粗魯,反而充滿著誘惑和可愛。
蘇越青並不知鴻鈞的心理變化,見鴻鈞似乎在出神,輕輕戳了戳他的手臂,問道:“仙長,還有別的事情嗎?沒有的話,我們就回去呀?”
鴻鈞回神,點了點頭,伸手攬過蘇越青的腰,靜悄悄地來、又靜悄悄的離開,沒有驚動任何人,就帶著蘇越青在巫族重地逛了一圈後又離開。
後土那裏,她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玉石琵琶,送到蘇越青手裏,頗為期待的看著她。
蘇越青在看到玉石琵琶的那一瞬間,臉色飛快的變化了一下,不過她調整的迅速,後土也沒註意到她那一瞬間的表情是驚訝而不是喜歡。
蘇越青將玉石琵琶從存放的木盒中取出來,指尖從它冰涼光華的表面上輕輕滑過,拋開它和蘇妲己的聯系不說,它的外表是極為漂亮的。
蘇越青挺喜歡這把琵琶的,她把琵琶豎抱在懷裏,左手按住弦。
一陣極為微弱的清風徐徐飄來,鴻鈞回到了小氣團子裏,蘇越青的分神也歸位了。
蘇越青目光愈加清明,看到自己的姿勢和動作後,右手撥弄起了琴弦,彈了一曲《陽春白雪》。
玉珠走盤般的樂聲響起,錯落有致,旋律清新就差你,活潑又輕快。再加上彈奏的女子有著無雙的容顏,整個人便是一副極美的仕女圖。
後土眼中有一絲異色滑過,她是那種淩厲風行的果決女子,但她也很欣賞如蘇越青這般一舉一動都彰顯著自己優雅美麗的女子。
鴻鈞默不作聲,卻也被這一幕迷了心神。
他暗暗心想,這音之一道似乎也別有韻味,或許他也該挑一把樂器來學學。
蘇越青彈了一曲後,對這把琵琶也越喜歡。她愉快的把琵琶收起,開心道:“後土姐姐,謝謝你的法寶,我很喜歡!”
後土微笑道:“你喜歡就好,那我們回去吧,也不知道帝江和天庭聊的怎麽樣?”
蘇越青點點頭,收了琵琶,被後土帶著走出了她的洞府。
路上,蘇越青打聽了一下後土的態度:“姐姐,你覺得太一和帝江大哥會聊的開心嗎?”
後土沈吟幾秒:“如果天庭不提太過分的要求的話,應該聊的還行。”
隨後她意味不明地說道:“巫族最近很忙,帝江不會把事情放在無關緊要的事上。”
蘇越青心中一凜,剛剛探查過祖巫神殿的她如何不明白後土話中的意思。
巫族現在以保守方式治國,並不準備開疆擴土。這並不是他們沒有野心,而是因為他們在準備一個大動作。
那就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陣。
一旦大陣完成,巫族便能召喚出盤古真身,到時候沒有聖人坐陣的天庭對他們而言就什麽都不算,現在被天庭拿走的地盤,以後都還要還給他們!
蘇越青滿心糾結,心想自己為什麽要在加入天庭的情況下,和祖巫關系還不錯呢。
假如她和後土關系沒那麽好,在發現巫族的計劃後,蘇越青回去就能直接告訴帝俊他們,巫族在準備什麽,然後給帝俊他們提示,啟動‘周天星辰大陣’計劃,使天庭的實力和巫族保持一致。
偏偏她還就和後土關系不錯……只是她也不能不管天庭,憑良心說,帝俊對她很不錯了,縱使也有鴻鈞和她自己實力的原因,但她也不能就將天庭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。
蘇越青惆悵地想,我怎麽就臉皮怎麽薄了。我要是羅睺十分之一、不,百分之一心狠就夠了,就沒必要那麽糾結了。
算了,不跟羅睺比了。他倒是夠狠,結果把自己坑進了牢裏,在紫霄宮裏被關無期徒刑,結果一點也不好。
蘇越青胡思亂想了半天,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,既能幫天庭提升實力,也不至於讓她愧對後土。
這個法子嘛,就和風滁有關了。作為混沌魔神、曾經威震洪荒、赫赫有名的三大王之一,蘇越青不信風滁沒有後手,就算沒後手,腦子裏也有無數知識和傳承。
羅睺能給巫族想到‘十二都天神煞大陣’,風滁肯定也能給天庭想出個‘周天星辰大陣’!
蘇越青和後土來到帝江和太一交談的地方,風滁帶著其他大妖無所事事地坐在一個石殿裏喝著水,帝江和太一卻不在。
風滁在看到蘇越青後,目光微微動了動,蘇越青勾了下唇角,很快又恢覆平靜。
風滁卻極為欣喜,知道羅睺的一個布置被蘇越青除了!
蘇越青笑著問道:“妖師,東皇陛下和帝江陛下呢,他們怎麽不在?”
風滁含笑解釋道:“兩位陛下有要事相商,具體事宜不方便他人旁聽,我們就沒有跟陛下在一起。”
蘇越青點點頭,和後土說道:“後土姐姐,麻煩你把我送回來了,謝謝你的禮物,我很喜歡,期望下次我們還能見面。”
後土也心系著祖巫神殿的陣法,就蘇越青不欲多聊,也點了點頭,和蘇越青又聊了幾句後,便告辭,準備離開。
蘇越青揮揮手,看著後土離開這座石殿,直到聲音消失。
後土一離開,風滁立刻拉著蘇越青到一旁坐下,布置好結界,要和她說悄悄話:“越青妹妹,祖巫神殿裏羅睺留下了什麽?”
蘇越青想了想,沒把巫族的安排告訴風滁,只是說:“羅睺此前應該是傳授了巫族一些秘法,表面上是增加巫族實力,實際上卻是準備奪巫族道果。我這次去,便是把羅睺的後手除了,讓他沒機會再下手。”
風滁若有所思:“不過巫族的後手還留著是嗎?”
蘇越青眸光微動,風滁嘆道:“你雖然是羅睺善屍,但跟羅睺還真不像。我看你和後土似乎是舊識,所以你不怎麽想把巫族的秘密告訴天庭吧?”
蘇越青驚訝的看著她:“姐姐居然明白我的心思。”
風滁訕訕道:“我好歹也是三大王之一,這麽簡單的事情怎麽可能也想不透。”
蘇越青微微一笑:“我的確有這些顧慮,但我也不準備什麽都瞞著天庭。畢竟我現在是天庭之妖,不是嗎?”
風滁打量著她,問道:“你準備怎麽做?”
蘇越青道:“我一開始很糾結,但後來我卻想到,風滁姐姐和羅睺同為混沌魔神,且比羅睺有名的多。羅睺能傳授巫族一些秘法,姐姐應該也能吧?”
風滁沈吟,陷入思索當中:“你別說,我手裏還真有一個陣法,極為適合天庭。我敢保證,羅睺交給巫族的東西,肯定沒有我手裏的陣法厲害!”
蘇越青挑眉,風滁猛地想起來,祖巫神殿裏的東西可是能讓準聖時的她就感覺到危險,她頓了頓,默默改口:“至少不比羅睺的差。”
蘇越青笑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風滁明知道周圍被自己布下了結界,但還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,然後才說道:“那個陣法是我的一個構思,我當年還未來得及施行,便遭遇族禍,無奈,只能把那個辦法存封。但我曾經畫過陣法的雛形,我敢保證,陣法也很大可能成功!”
“那個陣法,便是以周天星辰為基,太陽、太陰為眼,我命名為周天星辰大陣!”
蘇越青倒吸冷氣,厲害了我的姐姐。
雖然我之前就猜這陣法可能和你有關系,但你現在確認了我的想法,我還是很驚訝啊!
蘇越青半晌無言,最後拍了拍風滁的肩膀:“天庭有妖師相助,必當氣運滔天。”
風滁苦笑,嘆了一聲:“昔年我為王時,未能稱霸洪荒。或許我無皇者之命,可我還是想稱霸洪荒……如今我願退一步,輔佐帝俊,希望他能實現我的夢想。”
蘇越青沒吭聲,想到她記憶中妖族最後的結局……蘇越青想,這一次,你大概又要失望了。
也不一定,洪荒裏,巫妖之戰後,鯤鵬就不知所蹤。蘇越青心想,作為龍鳳大劫的當事人,元鳳都沒死,巫妖大劫她肯定更不會死。聯想到她化作鯤鵬時,就連聖人都沒有勘破她的偽裝,說不定巫妖大劫之後元鳳又改頭換面了呢。
蘇越青對於元鳳的經歷還是很好奇的,尤其是從鴻鈞那裏得知,元鳳和天道還有點不清不楚時,就對她的事跡就更好奇了。
如今身旁難得沒人,蘇越青便忍不住打聽了起來:“風滁姐姐,其實我有點好奇,大家不是都說你死在龍鳳大劫中呢嗎,當年還和祖龍麒麟一起發下了誓言,你是怎麽活下來的?”
蘇越青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了,風滁也不想隱瞞。而且她心裏裝了太多的事,族群破滅、道果破滅、孩兒先天不足,風滁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。
風滁陷入了回憶當中,半晌後說道:“我當時也以為自己死了,拼盡最後一絲力氣,使兩個孩子降世,然後以心火***,也想賭一把,看看自己能不能涅槃重生。
我當時……心血基本耗盡,我自己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,所謂涅槃重生,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。
卻沒想到,我居然涅槃成功了,而且實力下降的不算太厲害。”
風滁語氣充滿感慨:“醒來後,我發現自己的修為降到了太乙金仙,根基也都修覆好了。越青,你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,我真的、真的,太驚喜了,劫後餘生,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那時的心情。”
風滁的聲音逐漸變得哽咽。
蘇越青拍拍她的肩:“其實我能理解。”她也是前世死了以後,才穿越到洪荒的。這種重撿了一條命的高興和歡喜,常人真的很難理解。
風滁吸了吸鼻子:“從那之後,我就決定隱姓埋名,換個身份不再想著爭霸洪荒,在洪荒踏踏實實修行……”
蘇越青無言,是啊,你不想稱霸洪荒了,你改扶持別人爭霸,自己在後面摘桃子吃了。
某種意義上而言,也有進步吧。
蘇越青想了想:“那你還想成聖嗎?”
風滁沈默了一瞬,隨後含糊道:“如果有機會,天道和聖人允許,我還是想的。”
蘇越青問道:“那你紫霄宮中,為什麽還要把蒲團讓給準提他們?你知道蒲團代表的意義嗎?”
風滁搖搖頭又點頭:“不知道,但我大概有些猜測,鴻鈞是那種,每個舉動都有自己安排的人,不會放無關緊要的東西。那蒲團應該很重要的,但我當時也沒辦法……”
蘇越青:“嗯?”
風滁苦笑道:“我是元鳳,曾犯下滔天大罪,被洪荒所不容。我被自己被鴻鈞和天道發現還沒死,所以我在紫霄宮裏根本不敢出頭,不敢去幫助紅雲。
哪怕我能對付準提和接引,我也不能對他們動手。我怕不小心洩露了氣息,引來天道的註意。可我沒想到,鴻鈞居然早就發現了我的身份,甚至你也都知道了……”
風滁神情覆雜,如果她早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鴻鈞和天道知曉,且他們知曉了也不準備將她鏟除,那麽紫霄宮的蒲團之爭她絕對不會讓準提接引。
可惜她不知道,最後她失了蒲團,又因為不甘心,只能暗戳戳的給準提和接引下了咒,結果還被蘇越青撞見了。
蘇越青搖頭:“你這運氣啊,有點倒黴呢。”
蘇越青問道:“可你若是得不到蒲團,那你要準備如何成聖?”
風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:“成聖只要有鴻蒙紫氣就行了,沒有蒲團怎麽了?”
蘇越青一楞:“你身上有鴻蒙紫氣?!”
風滁理所當然道:“我也是混沌魔神,我當然有了。只可惜我身上只有一道鴻蒙紫氣,紫氣只能我一個用,我的兩個孩子卻沒有……如果什麽時候我能再找到兩道紫氣給我的孩子就好了。”
雖然說,有鴻蒙紫氣也不一定能成聖。但是沒有鴻蒙紫氣,那絕對不能成聖。
蘇越青拍了拍風滁的肩,鄭重道:“好姐姐,你以後就是除了女媧姐姐外,我最親的姐妹了。等我們倆孩子出生後,讓他們互認我們當幹娘吧!”
風滁蠢蠢欲動,如果她沒猜錯,蘇越青的孩子應該就是鴻鈞的。想到鴻鈞的崽要叫她幹娘……
風滁露出一抹笑容,立刻應道:“好啊!”
殊不知,蘇越青也在想,元鳳的兩個崽好像是天道的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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